土耳其作家 摘諾貝爾文學桂冠
潘勛/綜合斯德哥爾摩十二日外電報導 中時電子報
瑞典學院在頌詞中表示,帕慕克「追尋自己故鄉之城(伊斯坦堡)的憂鬱靈魂,過程中發現新的(文學)象徵,披露文化的衝突與交纏」。
帕慕克今天接受《瑞典日報》訪問時表示,他對贏得諾貝爾文學獎「深感榮幸,而且非常高興」。他並說:「我會設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帕慕克得獎 沒人感到意外
瑞典學院決定把今年文學獎頒給帕慕克,幾乎沒人感到意外,長久以來,帕慕克都是熱門人選;院長英達爾念出得獎人是帕慕克之際全場報以短暫但熱烈的掌聲。
帕慕克創作迄今的著名小說有七本,其中四本在台灣有中文譯本,包括令他名揚全球的第六本創作《我的名字叫紅》。
帕慕克現年五十四歲,一九五二年出生於伊斯坦堡;家族歷代以工程師為業,走西化路線,非常富裕,堪稱世家。帕慕克一開始接受父母安排,進入伊斯坦堡科技大學主修建築。但是到了廿三歲,帕慕克毅然決定獻身文學創作。
第一本小說《貝伊與他的兒子們》(CevdetBey and His Sons,暫譯)便獲得文學首獎。他慢工出細活,卅年創作生涯迄今,共寫作七本小說;前四本雖然飽受文評界讚美,但叫好不叫座,直到一九九四年出版《新人生》,才吸引廣大的土耳其讀者;一九九八年的《我的名字叫紅》更令他斐聲國際,並且打破土耳其出版界銷售紀錄。目前他的作品已被譯成卅二種文字。
帕慕克說話直來直往,對土耳其政治採批判立場,是當權者眼中的頭痛人物。土國政府向他示好,一九九八年頒授「國家級藝術家」頭銜給他,但帕慕克拒不領情。瑞典學院表示,「帕慕克曾談到,自己成長過程中,經驗過由傳統奧圖曼家風,到更西方取向的轉折。他在第一本出版、一部家族史式的小說中,就談到這一點;有湯瑪斯曼的精神,探討家族三個世代的發展。」
帕慕克大多數時間不出席公眾場合,待在自己伊斯坦堡的公寓裡猛吸菸,長時間寫作。他的穿著一向隨便,T恤外罩件夾克,戴厚厚的眼鏡;他有娃娃臉,頭髮已灰白,說起話來天馬行空,速度有如連珠炮,不時作鬼臉比手勢。
待在公寓猛吸菸 長時間寫作
帕慕克榮獲今年文學獎,是一九八八年埃及文學家馬富茲以來,穆斯林國度再獲諾貝爾文學桂冠肯定的盛事。在此之前,帕慕克得獎不計其數,包括二○○五年德國書籍出版業的和平獎、一九九○年美國外國小說獨立獎、二○○三年都柏林文學獎等等。
批評種族屠殺 土國的「頭痛分子」
王嘉源/綜合十二日外電報導、潘勛/綜合安卡拉十二日外電報導
瑞典學院宣布將本年度諾貝爾文學獎授予土耳其作家奧罕.帕慕克,由於他經常批評土耳其政府對境內少數民族的不人道待遇,他的得獎在土耳其國內引發了爭議。
瑞典學院院長英達爾說,帕慕克在土耳其的政治處境並不影響授予他文學獎的決定。他說:「這當然可能引起若干政治騷動,但我們對此不感興趣...他(帕慕克)在本國是個有爭議的人,但我們的歷屆獎得主不幾乎全是如此嗎!」
帕慕克曾在去年二月接受瑞士一家雜誌訪問時表示,在上世紀初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土耳其境內有一百萬名亞美尼亞人被殺害;另外在一九八○到九○年間,庫德族工黨與土耳其祕密警察抗爭,有三萬名庫德族人喪生。
土耳其當局則堅稱,當年信奉基督教的亞美尼亞人是在鄂圖曼帝國瓦解之際爆發的族裔衝突中喪生,而非官方實施種族屠殺政策所造成的,土耳其並否認當年壓制庫德族分離主義運動是種族屠殺的行為。
但帕慕克的說法引發了土耳其民族主義分子的憤怒,有一名地方官員更呼籲燒毀他的著作,他並被伊斯坦堡檢方援引刑法第三百零一條規定,以侮辱國家的刑事罪起訴。當時帕慕克一度逃離土耳其,後來才決定出庭為自己辯白。
帕慕克在受審時反問道:「我所說的話並非一種侮辱,而是真有其事。但萬一說的不對呢?不管對或錯,難道人們沒有權利和平表達自己的看法嗎?」
去年帕慕克的受審招致了歐洲聯盟的強烈批評,令土耳其的親西方政府頗為難堪,因為土耳其政府推動了一連串的人權法律改革,去年才終於獲得歐洲聯盟允諾與其展開入盟談判事宜。
雖然後來在歐盟壓力下,法院以法律技術問題為由撤銷對帕慕克的起訴,但目前土耳其仍有超過六十名作家與出版商被以這類罪名受到審判。而就在帕慕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同一天,法國國會下議院通過了一項議案,明訂否認亞美尼亞人在土耳其境內遭種族屠殺的事實是一種罪行。此舉也令土耳其當局十分不滿。